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

2024-05-15

1. 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

   酣睡在寒风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那时学校由造反派执掌,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其实当时学校早已停课,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家都作鸟兽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体验掌权威仪的唯一机会。

  老师们都是惊弓之鸟,不能不去;像我们这批曾经对抗过造反派、现在已成瓮中鳖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烦事的学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几个自称“逍遥派”的同学坚持不出操,任凭高间喇叭千呼万唤依然蒙头睡觉。这很损造反派的脸面,于是在一次会上决定,明天早晨,把这几个人连床抬到操场上示众。

  第二天果然照此办理,严冬清晨的操场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着几张耸着被窝的床出来了。造反派们一阵喧笑,出操的师生们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难道强迫这些“逍遥派”当众钻出被窝穿衣起床?如果这样做他们也太排场了,简直就像老爷一样。于是造反派头头下令,“就让他们这样躺着示众!”但蒙头大睡算什么示众呢?我们边上操边看着这些床,这边是凛冽的寒风,那边是温暖的被窝,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造反派头头似乎也觉得情景不对,只得再下一个命令:“示众结束,抬回去!”那些温暖的被窝又乐颠颠地被抬回去了。后来据抬的同学抱怨,这些被抬进抬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醒过。

  由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众,只是发难者单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众者没有这种感觉,那很可能是一个享受。世间的惩罚可分直接伤害和名誉羞辱两种,对前者无可奈何,而对后者,地实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一个人要实现对另一个人的名誉羞辱,需要依赖许多复杂条件,当这些条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常受围攻的人名誉未倒,而那些批判专家劳苦半辈子都未能为自己争来任何好名誉的原因了。

  让他们站在寒风中慷慨激昂吧,我们自有温暖的被窝,乐得酣睡。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了。

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

2. 余秋雨的散文摘抄(一篇文章中)500字 急急急

    余秋雨的散文 ---《石筑的》
  我想,所谓的文明的段残,首先不是古代城郭的废弛,而是一片片黑黝黝的古文字全不知为何意。为此,站在尼罗河边,对秦始皇有点想念。
  当法老们把自己的遗体做成木乃伊的时候,埃及的历史也成了木乃伊,而秦始皇却让中国的历史活了下来。我们现在读几千年的古书,就像读朋友刚刚寄来的信件,这是其他几种文明都不敢想象的。
  站在金字塔前,我对埃及文化最大的感慨是:我们只知道它如何衰落,却不知道它如何构建;我们只知道它如何离开,却不知道它如何到来;就像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巨人,默默无声的表演了几个精彩的大动作之后轰然倒地,摸他的口袋,连姓名、籍贯、遗嘱都没有留下,多么叫人敬畏。                                                             
  金字塔至今不肯袒视为什么要如此永久,却不小心透漏了永久是什么。永久是简单,永久是糙砺,永久是毫不弯曲的憨直,永久是对荒漠和水草交接的占据,永久是对千年风沙的接受和滑落。    无法解读是埃及文明的悲剧,但对金字塔本身而言,它比那些容易解读的文明遗物显得永久,通俗是他人侵凌的通道,逻辑是后人踩踏的阶梯,而它干脆来一个漠然无声,也就筑起了一块壁垒,因此还可以补充几句:永久是对意图的掩埋,是把复杂的逻辑化作了朴拙。                                                                                                        ---《石筑的》

3. 600字左右的余秋雨短篇散文,寒假作业,急

雪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山居笔记> 酣睡在寒风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那时学校由造反派执掌,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其实当时学校早已停课,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家都作鸟兽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体验掌权威仪的唯一机会。

  老师们都是惊弓之鸟,不能不去;像我们这批曾经对抗过造反派、现在已成瓮中鳖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烦事的学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几个自称“逍遥派”的同学坚持不出操,任凭高间喇叭千呼万唤依然蒙头睡觉。这很损造反派的脸面,于是在一次会上决定,明天早晨,把这几个人连床抬到操场上示众。

  第二天果然照此办理,严冬清晨的操场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着几张耸着被窝的床出来了。造反派们一阵喧笑,出操的师生们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难道强迫这些“逍遥派”当众钻出被窝穿衣起床?如果这样做他们也太排场了,简直就像老爷一样。于是造反派头头下令,“就让他们这样躺着示众!”但蒙头大睡算什么示众呢?我们边上操边看着这些床,这边是凛冽的寒风,那边是温暖的被窝,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造反派头头似乎也觉得情景不对,只得再下一个命令:“示众结束,抬回去!”那些温暖的被窝又乐颠颠地被抬回去了。后来据抬的同学抱怨,这些被抬进抬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醒过。

  由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众,只是发难者单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众者没有这种感觉,那很可能是一个享受。世间的惩罚可分直接伤害和名誉羞辱两种,对前者无可奈何,而对后者,地实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一个人要实现对另一个人的名誉羞辱,需要依赖许多复杂条件,当这些条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常受围攻的人名誉未倒,而那些批判专家劳苦半辈子都未能为自己争来任何好名誉的原因了。

  让他们站在寒风中慷慨激昂吧,我们自有温暖的被窝,乐得酣睡。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了。

  闲读梧桐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600字左右的余秋雨短篇散文,寒假作业,急

4. 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200字以及赏析

垂钓 重山叠恋,蛟龙般的绥江萦绕着风景秀丽的山区县城,天然的景象点缀相连,夕阳渐渐越过西山的峰峦,落入无边的黑暗,于是,便有了“山气日昔佳,飞鸟相与还”的悠然意境。    它的存在成了许多垂钓嗜好者的休闲娱乐好去处,每每日落西山,逗留在江边的垂钓嗜好一族渐渐布满江边,长杆、短杆在他们的手中挥舞着,捏上鱼饵的鱼钩伴随铅块飞奔到江中,水花四溅,一圈圈的水波向江边扩展着,慢慢被流水淹没。    夏日的黄昏终于占有了时空,最后一道晚霞消失了,粉红色的路灯在江边上高挂,水中倒影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像天空上的银河星系闪闪发亮。    第一次用这么先进的鱼杆钓鱼可爽呢!我从内心深处发出了惊叹。然而,没试过不知,一试难题也就来了,开始学钓时不是卷线,就是鱼饵被吃光了,还在痴痴等待着它的上钩。回忆中,童年时钓鱼,只有一根短竹子和一条丝线就完成大杰作,一样可以钓到大鱼,不过那是在小溪里。现在不同了,手中拿着可伸缩的鱼杆,上百米的线在鱼杆的轮子上不停地转动着,对陌生人来说操作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说是钓鱼了,就连鱼吃了鱼饵也意识不到收轮子的线,只顾把杆子往上一提,结果没拿稳轮子,线越拉越长……    刚开始学会使用新式鱼杆钓鱼,那段时间非常期盼到周末,因为可以轻松地去尝试新玩意。又逢周末,约好和同事下午去钓鱼,他答应了还准备好了一切。按预约的时间,我们带上钓鱼所有装备开车飞奔江边。三五成群坐在自备木椅上或伏在大理石栏杆上的垂钓者聚精会神地盯着江面上的一举一动,神情千姿百态。我们窜了一会,在大桥底下抛出了钓大鱼的长线,然后学着垂钓一族,安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时那份喜悦心情。然而很久都没有动静,同伴开始哀声叹气了。    “你的鱼饵是在外面买的吧?放太多水绞拌了,像这样的鱼饵一放下水中,两下就被鱼儿吃光喽!” 后来居上的老头在旁边笑道。    说完他那只给烟草熏得发黄的手指情不自禁地伸入衣兜里,慢慢摸出一袋香烟丝和一叠白烟纸,娴熟地卷好叼在嘴边,紧随一股白烟从口中吐出,刺鼻的烟味立即钻进了我的鼻子。    “看看这个!”他用手捏了一下他哪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又指向网兜里的鱼,一幅喜悦的神情绽放在他那布满皱纹的脸孔上,接着又全程投入了。
我暗想,那鬼东西是什么来的,黑乎乎一团,他捏的时候柔软而有弹性!有点像平常家里在过年时做点心用的面粉,顺着他的手势,看到水中的网兜里有几条鲤鱼,还有红色的,真漂亮。这时突然使我想起小时候看《聊斋》,不由联想到剧情中说的“鲤鱼精”,怎么就爱吃他那黑乎乎的家伙呢!正当我胡思乱想着,水面突然又跃出一条红鲤鱼,我心想这会出奇迹了,当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条红鲤鱼原来是被老头钓上来的。嘿,这老头还可真厉害!    给老头这么一说,我们全都觉悟了。原来钓鱼也要讲究学问,就如我们的工作一样,是要讲究工作实际经历及其方法的。由于我们的鱼饵不争气,很快全都成了哪些小精灵的丰富晚餐。后来打听才知,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是老头用糯米粉和一些调料经过加工自制而成的,用来钓鲤鱼可有效的。难怪连“鲤鱼精”也会上当!    正当我们垂头丧气时,发现在不远的菜地上,一位妇女正好在锄着空菜地,顿时有了感触,回忆儿时利用蚯蚓也可以钓鱼,此时喜悦的心情重涌心头。于是放下手中的鱼杆,走过去找鱼饵——蚯蚓。    按照儿时的垂钓方法,不一会果然有鱼上钩了,收获的心情真好。同时,经老头的一番教导,也掌握了新鱼杆的垂钓方法。 赏析(1)叙事真实、说理真情到位   《垂钓》一文从表面上看似在叙事,实质上却在说理。从写法上看先引出那一胖一瘦两位垂钓者,接着不是花浓墨写这两位老人垂钓 ,而是刻画两人的心理活动,一正一反,一喜静,一好动,形成鲜明对比。而恰恰是通过这一富有哲理性的对比,作者将笔锋一转,转到了人生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的共性上,相互映衬,相互协调。这样就使文章的主旨得到升华,使文章的深度向前大大迈进了一步。当然,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于是作者便抓住这一点,写了妻子的见解,自己的见解。但终归有一点,都是在验证自己的看法:“最大的对手才是最好的朋友。”然而这恰是生活中一个批评普遍的事实。作者由“钓鱼者”来揭示这一点,既富有情趣又有一定深度。从这一点上看,这是一篇叙事真实、说理真情到位的优美散文。   (2)对比中出形象   作者通过一胖一瘦两位老人的不同追求,表述自己的观点。首先,胖老人和瘦老人的出现是在对比中进行的而这种对比却使人物性格逐渐丰满。两位老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通过动作、眼神,却使读者看到了两个完全不同追求的人。两位老人,一胖一瘦,就已经是很鲜明的对比的开始。同时也让读者联想到他们生活的不同。胖老人应该属于物质生活较好的人,而瘦老人大概清贫一些。两人并排坐在同一地方,对比更加鲜明突出。这也是作者的聪明之处。着钓鱼情节的展开,一个用六只小钩不断的钓小鱼,一个用一只大钩,却钓不到一条大鱼。可两人同样固执,谁也不服谁。在这种鲜明的对比中,人物形象也就完整鲜明的表现出来。虽然对两人的外貌、动作描写不多,语言描写也没有,按常规是犯了此类文章的大忌。可因为有两种形象的对比,读者却从中获得对人物的深刻认识。

5. 谁给我找10篇余秋雨最短的散文 我给他追加100分

  阳关雪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
  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
  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漶。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
  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
  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
  背诵。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
  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
  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
  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
  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

  今天,我冲着王维的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出发前曾在下榻的县城向
  老者打听,回答是:“路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
  老者抬头看天,又说:“这雪一时下不停,别去受这个苦了。”我向他鞠了一躬,
  转身钻进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
  也找不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
  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
  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
  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
  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
  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
  上已见斑斑沙底,却不见湿痕。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
  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只可能有一种理解:那全是远年的坟
  堆。

  这里离县城已经很远,不大会成为城里人的丧葬之地。这些坟堆被风雪所蚀,
  因年岁而坍,枯瘦萧条,显然从未有人祭扫。它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
  那么密呢?只可能有一种理解:这里是古战场。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
  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
  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
  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
  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
  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没有换来史官们的半行墨迹?史官们把卷帙一片片翻
  过,于是,这块土地也有了一层层的沉埋。堆积如山的二十五史,写在这个荒原上
  的篇页还算是比较光彩的,因为这儿毕竟是历代王国的边远地带,长久担负着保卫
  华夏疆域的使命。所以,这些沙堆还站立得较为自在,这些篇页也还能哗哗作响。
  就像干寒单调的土地一样,出现在西北边陲的历史命题也比较单纯。在中原内地就
  不同了,山重水复、花草掩荫,岁月的迷宫会让最清醒的头脑胀得发昏,晨钟暮鼓
  的音响总是那样的诡秘和乖戾。那儿,没有这么大大咧咧铺张开的沙堆,一切都在
  重重美景中发闷,无数不知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愤懊丧地深潜地底。不像这儿,
  能够袒露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用20世纪的脚步去匆匆抚摩。

  远处已有树影。急步赶去,树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个坡,
  猛一抬头,看见不远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凭直觉确信,这便是阳关了。

  树愈来愈多,开始有房舍出现。这是对的,重要关隘所在,屯扎兵马之地,不
  能没有这一些。转几个弯,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处寻找,近旁正有
  一碑,上刻“阳关古址”四字。

  这是一个俯瞰四野的制高点。西北风浩荡万里,直扑而来,踉跄几步,方才站
  住。脚是站住了,却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冻红了的。呵
  一口热气到手掌,捂住双耳用力蹦跳几下,才定下心来睁眼。这儿的雪没有化,当
  然不会化。所谓古址,已经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这就是刚才在
  下面看到的土墩。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
  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风中抖动。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叠叠,直伸
  天际。任何站立在这儿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海边的礁石上,那些山,全
  是冰海冻浪。

  王维实在是温厚到了极点。对于这么一个阳关,他的笔底仍然不露凌厉惊骇之
  色,而只是缠绵淡雅地写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瞟了一眼
  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点好的行囊,微笑着举起了酒壶。再来
  一杯吧,阳关之外,就找不到可以这样对饮畅谈的老朋友了。这杯酒,友人一定是
  毫不推却,一饮而尽的。

  这便是唐人风范。他们多半不会洒泪悲叹,执袂劝阻。他们的目光放得很远,
  他们的人生道路铺展得很广。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这种风范,在李白、
  高适、岑参那里,焕发得越加豪迈。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
  识认,形体那么健美,目光那么平静,神采那么自信。在欧洲看蒙娜丽莎的微笑,
  你立即就能感受,这种恬然的自信只属于那些真正从中世纪的梦魇中苏醒、对前途
  挺有把握的艺术家们。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会更沉着、更安详。在欧洲,这些艺
  术家们翻天覆地地闹腾了好一阵子,固执地要把微笑输送进历史的魂魄。谁都能计
  算,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却没有把它的属于艺术家的自信
  延续久远。阳关的风雪,竟愈见凄迷。

  王维诗画皆称一绝,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讨论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他是可以
  随脚出入的。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
  卑怯侍从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点娱乐。历史老人凛然肃然,扭过头去,颤巍
  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这里,不需要艺术闹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对美有
  太深的寄托。

  于是,九州的画风随之黯然。阳关,再也难于享用温醇的诗句。西出阳关的文
  人还是有的,只是大多成了谪官逐臣。

  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
  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
  谁也不能想象,这儿,一千多年之前,曾经验证过人生的壮美,艺术情怀的弘广。

  这儿应该有几声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极美,与自然浑和,夺人心魄。可惜它们
  后来都成了兵士们心头的哀音。既然一个民族都不忍听闻,它们也就消失在朔风之
  中。

  回去罢,时间已经不早。怕还要下雪。

  □选自《文化苦旅》知识出版社·上海1992

  雪


  美丽的雪花飞舞起来了。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的蚊蚋(ruì),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祷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霞……它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山居笔记> 酣睡在寒风中

  “文革”中有一件小小的趣事,老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那时学校由造反派执掌,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清晨全体师生必须出操。其实当时学校早已停课,出完操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家都作鸟兽散,因此,出操是造反派体验掌权威仪的唯一机会。

  老师们都是惊弓之鸟,不能不去;像我们这批曾经对抗过造反派、现在已成瓮中鳖而家里又有很多麻烦事的学生也不能不去;只有几个自称“逍遥派”的同学坚持不出操,任凭高间喇叭千呼万唤依然蒙头睡觉。这很损造反派的脸面,于是在一次会上决定,明天早晨,把这几个人连床抬到操场上示众。

  第二天果然照此办理,严冬清晨的操场上,呼呼拉拉的人群吃力地抬着几张耸着被窝的床出来了。造反派们一阵喧笑,出操的师生们也忍俊不禁。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难道强迫这些“逍遥派”当众钻出被窝穿衣起床?如果这样做他们也太排场了,简直就像老爷一样。于是造反派头头下令,“就让他们这样躺着示众!”但蒙头大睡算什么示众呢?我们边上操边看着这些床,这边是凛冽的寒风,那边是温暖的被窝,真是让人羡慕死了。造反派头头似乎也觉得情景不对,只得再下一个命令:“示众结束,抬回去!”那些温暖的被窝又乐颠颠地被抬回去了。后来据抬的同学抱怨,这些被抬进抬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从头至尾没有醒过。

  由这件往事,我想起很多道理。

  示众,只是发难者单方面的想法。如果被示众者没有这种感觉,那很可能是一个享受。世间的惩罚可分直接伤害和名誉羞辱两种,对前者无可奈何,而对后者,地实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一个人要实现对另一个人的名誉羞辱,需要依赖许多复杂条件,当这些条件未能全然控制,就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常受围攻的人名誉未倒,而那些批判专家劳苦半辈子都未能为自己争来任何好名誉的原因了。

  让他们站在寒风中慷慨激昂吧,我们自有温暖的被窝,乐得酣睡。抬来抬去,抬进抬出,辛苦了。


  闲读梧桐   余秋雨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好不容易找了些比较短的散文,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o()^))o 唉。。。

谁给我找10篇余秋雨最短的散文 我给他追加100分

6. 求余秋雨最短的两篇散文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 


让我们先把目光投向八十年代中后期。那个时候,国内兴起了一股所谓的“散文热”。那时的情形是,铺天盖地的散文杂志、综合文学杂志以及青年爱情婚姻家庭报刊的不断出现,加之报纸的扩版,副刊、周末版的兴起,散文成了最流行的文学体裁,成了人人可以搭乘的公共汽车。散文“热”了。可是,这种“热”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应有的乐观: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散文呢?没有了深广的情感能力,失去了感情的锐度,深广的痛苦和壮美的欢乐成正在被温情化享乐化,人类的大欲变成了个人的私欲,小欲、激情、理想分散成了零碎花哨的装饰。兼有所谓“小女子散文”的拙劣表演,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更是倒了大众的胃口。正如通俗小说、流行音乐、家庭肥皂剧一样,时下流行的散文充其量是一种通俗的文本,一种无聊的媚俗。 
就在这个时候,一种被评论家命名为“大文化散文”的散文文本开始闪亮登场,它就是以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为代表的散文样式。她一经问世,便以独特的视角、洒脱的行文、深刻的内涵、沉重的文化底蕴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古人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治学精神,余秋雨说: 



“在研究中国古代线装本的时候,耳边也会响起一批大诗人、大学者放达的脚步。” 


于是,他 


“离开案头,换上一身远行的装束,推开了书房的门。” 


“中国文化真实的步履却落在这山重水复、莽莽苍苍的大地上。” 


“在这看似平常的伫立间,人、历史、自然浑沌地交融在一起了,于是有了写文章的冲动。” 


(余秋雨《文化苦旅》)于是,余秋雨从书斋走向了“遗址。”于是,一批文笔清丽,立意深邃的散文佳品从他的笔下诞生了。《阳关雪》就是其中的一处景观。 
阳关,今甘肃省敦煌县西南,为古代通往西北边疆的要道,因其地处玉门关的南面而得名。和《道士塔》、《莫高窟》一样,本文也是取材于文化胜地和旅游景点的,这样做其实是很冒险的,因为早已有许多散文大家留下了名篇,而余秋雨的聪明在于,他只选取了有限的自然景观,结合与之相关的人文景观,并将二者进行双向的相互阐释,从而创造了一种人文山水画卷,让人在此流连。作者在开篇便说起古代文人的“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可是,当他们卸掉了乌纱,随意涂划的诗文便可以千古留芳。这看似不经意的起笔,实际上,这正是本文所要表达的题旨,也为后面的论述埋下的伏笔。作者继尔从白帝城、黄鹤楼、寒山寺写起,进一步阐述历代文人“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的魔力。接下来自然而然地引出了王维那首著名的《渭城曲》,话题也就转到了正题上。这种开头的写法在余氏散文中随处可见,就像电影镜头,从很远处慢慢拉近。当作者向一老者打听去阳关的路线时,却被告知“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老者说着看了看天,又补了一句“这雪一时下不停。”作者自然不作理会,转身钻进雪里。那雪肯然是不大了,况且作者也无意于写自然的雪,所以一笔带过。 
然后就是在沙漠里行走,然后就看见了古战场遗留下来的坟堆。面对此情此景,作者展开了想象翅膀,在历史的时空里遨翔。他用深情而又锤炼的语言描述了昔日铁马金戈的杀敌场景以及战争带给人民的灾难。 
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 
读到这里,我想起了“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高适《燕歌行》)、“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王昌龄《塞下曲》)、“关山正飞雪,烽戍断无烟”(王维《垄西行》)、“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李白《子夜吴歌》)、“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等动人的诗句。 
作者仍不肯罢休,他还把阳关的坟堆和中原内地的坟地做了比较,前者是“大大咧咧铺张开的沙堆”,后者则“在重重美景中发闷”。在作者眼里,阳关的坟堆也具有夺人魂魄的魅力。 
“阳关古址”终于寻到了,其实,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了。烽火台还在,已经坍了大半苇草在寒风中抖动,再有就是西北的群山积着层层叠叠的皑皑白雪。作者当然不是为了看这些景致才来的。借助于眼前的景观,作者关注的是历史留下的思索。站在阳关古址,他想到了王国维,由王国维想到了唐人风范。他写道,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识认,是因为它有一种健美的形体、自信的目光,创造这种自信的只能是“那些真正从中世纪的梦魇中苏醒、对前路挺有把握的艺术家。”而蒙娜丽莎发出的迷人微笑却是在唐人造像之后的许多年之后才有的。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论述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王国维来说,可以“随脚出入”。可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卑怯侍从的身份躬身而入,”而历史老人却“颤巍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九州的画风随之黯然,西出阳关的诗人“大多成了谪官逐臣。”这才是让作者最最痛心之处啊。无怪乎他要写到:“阳关的风雪,竟越见凄迷。”他为阳关的坍弛,为她坍弛于“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而仰天喟叹! 
值得一提的是,余秋雨的散文有极强的抒情色彩,对此,有人却给他扣上了“伪浪漫主义”、“矫情”甚或“煽情”的帽子,这是有失公允的。此文中的一些抒情句子都十分精采,很好地表达了思想感情。比如结束句,他是这样的:还是回去罢,时间已经不早。怕还要下雪。在看似平淡中,包含了意独龙未尽的诸多感伤,我觉得是传神之笔。余秋雨曾说: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这是 中国历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对我的长期熏染造成的,要摆脱也摆脱不了。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住我的全身,使我无端地感动。无端地喟叹。(余秋雨《文化苦旅》)他走出书斋,走进遗址,用整个身心去体味,加之依仗着渊博的文学和史学功底,写出了一批深邃苍凉之作,而这些散文又是那些无病呻吟的小散文不可同日而语的。 
余氏散文其时间空间距离的跨度之广,思绪反差之强,歌颂与批判、赞美与追怀、智性的概括和感情的渲染,历史的沉吟和个人经验的叙述,诸多意向纷至沓来,跌宕起伏,民俗和艺术经典的穿插,时空的紧密连贯和空白,意向远距离的呼应,使他的文章体现出繁复而多彩的特色,从而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正如著名评论家孙绍振先生在《从审美到审智的“断桥”》一文评述的那样:他的散文不是传统的性灵小品,更不是“匕首和投枪”所暗示轻型艺术话语,他的散文是货真价实的大散文话语,五四以来,还没有他这样的融思想、智慧、情感于一炉的大容量大深度的话语。我觉得,这个评价余秋雨是授之无愧的。

7. 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200字以及赏析

余秋雨是著名的散文家,他的散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透视着中国文化。带有抒情与回忆意味的《老师》写得含蓄深沉。文章表现出的思想最为深沉、感情最为真挚、文笔最为精到、智慧最为凝练。

余秋雨先生在散文《老师》中阐述了他的观点:人生感情天平最大的失衡出现在父母与子女、老师与学生之间。


《老师》是我感动的一篇,我曾经也写过纪念我的老师的文章,自己总是为这些文章感动,今读余秋雨写的《老师》,虽然不是自己的老师,却丝毫不在内心潜藏着泪水。其实,人的成长,老师的影响有时甚至远远超过于自己的父母。我至今还怀念我的老师们,老师不一定是大师,但这种尚还没有突破敬仰高度的爱恋,或许会使得这种爱显得更加朴实、也更为深沉。
   在《老师》一文中,为在自己老师面前大声喧哗却能听于劝阻的学生表示感激。为昔日叫老师的绰号而悔疚。文中有这么一段“许多非主课老师却实在有点认不得了,这些非主课老师大多也早退休;今天特地赶来,静静地站在路旁,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期盼往日的学生能认出他们。我的目光与他们一碰撞,立即感受到他们的期盼,便快步赶上去,一边呼喊着“老师”,一边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回忆起他们的姓氏。”由此可见秋雨心中更有着深厚的师生情谊,友情对秋雨来说也有重要的地位,如他写道“日子一年年过去,连我们也渐渐老了。三十人的班级,已有四个同学去世,每次追悼会,同学们哭得像家属一样伤心。”也正如他所写的那样“来一次世间,容易吗?有一次相遇,容易吗?叫一声朋友,容易吗?仍然是那句话——学会珍惜,小心翼翼。” 
读秋雨散文,就如读着一本厚厚的历史,更有万象的人生世态和丰富的个人情感.。秋雨的心是年轻的,他的心又是迟暮的。有着儿童的天真,有着老人的睿智,因而有了天真的向往新奇的心,有了发自内心的对历史的感悟。因此他的人生应是美丽的。正如他在散文集的序文中所写的那样他应该是一个“天使般的老人”即使他年老了,也会有一颗年轻的心的。 
秋雨对梦想的初衷,对历史的感悟。更是由于他对人类历史的重视。他追寻的心中的“阳关雪”,他对对待敦煌文明隐没的遭受蹂躏的过去不再如别人所云的那样将罪过归咎于一个无力回天的王道士。历史的失落该有历史的更深层的本质的。历史的源远流长也正是因为它有令人悲痛的过去。有了老人的睿智,有了儿童的心情,方有正视历史的勇气

给我一篇余秋雨的散文的概100-200字以及赏析

8. 余秋雨散文集中最经典的那几篇文章

道士塔 

      
一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  
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  
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阳西下,朔风  
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  
  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然一  
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上竹下录)!  
  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  
  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  
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周折,不幸由  
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  
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  
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  
  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  
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  
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诗人  
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  
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二  
   
  真不知道一个堂堂佛教圣地,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看管。中国的文官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滔滔的奏折怎么从不提一句敦煌的事由?  
  其时已是20世纪初年,欧美的艺术家正在酝酿着新世纪的突破。罗丹正在他的工作  
室里雕塑,雷诺阿、德加、塞尚已处于创作晚期,马奈早就展出过他的《草地上的午餐》。  
他们中有人已向东方艺术家投来羡慕的眼光,而敦煌艺术,正在王道士手上。  
  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对洞  
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个帮手,  
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开始他的粉刷。第一遍  
石灰刷得太薄,五颜六色还隐隐显现,农民做事就讲个认真,他再细细刷上第二遍。这  
儿空气干燥,一会儿石灰已经干透。什么也没有了,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洞中成  
了一片净白。道士擦了一把汗憨厚地一笑,顺便打听了一下石灰的市价。他算来算去,  
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更多的洞窟刷白,就刷这几个吧,他达观地放下了刷把。  
  当几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雕塑就显得过分惹眼。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农舍里,她  
们婀娜的体态过于招摇,她们柔柔的浅笑有点尴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道士,  
何不在这里搞上几个天师、灵官菩萨?他吩咐帮手去借几个铁锤,让原先几座雕塑委曲  
一下。事情干得不赖,才几下,婀娜的体态变成碎片,柔美的浅笑变成了泥巴。听说邻  
村有几个泥匠,请了来,拌点泥,开始堆塑他的天师和灵官。泥匠说从没干过这种活计,  
道士安慰道,不妨,有那点意思就成。于是,像顽童堆造雪人,这里是鼻子,这里是手  
脚,总算也能稳稳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他们刷白。画一双眼,还有胡子,像模象  
样。道士吐了一口气,谢过几个泥匠,再作下一步筹划。  
  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我几  
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  
道士转过脸来,满眼迷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  
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  
三  
   
  1900年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的积沙。没想  
到墙壁一震,裂开一条缝,里边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洞穴。王道士有点奇怪,急忙把洞  
穴打开,呵,满满实实一洞的古物!  
  王道士完全不能明白,这天早晨,他打开了一扇轰动世界的门户。一门永久性的学  
问,将靠着这个洞穴建立。无数才华横溢的学者,将为这个洞穴耗尽终生。中国的荣耀  
和耻辱,将由这个洞穴吞吐。  
  现在,他正衔着旱烟管,扒在洞窟里随手翻检。他当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只是觉得  
事情有点蹊跷。为何正好我在这儿时墙壁裂缝了呢?或许是神对我的酬劳。趁下次到县  
城,捡了几个经卷给县长看看,顺便说说这桩奇事。  
  县长是个文官,稍稍掂出了事情的分量。不久甘肃学台叶炽昌也知道了,他是金石  
专家,懂得洞窟的价值,建议藩台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但是东西很多,运费不低,  
官僚们又犹豫了。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送来送去。  
  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笔运  
费。中国官员也不是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翻动出土经卷,推测着书  
写朝代了。但他们没有那付赤肠,下个决心,把祖国的遗产好好保护一下。他们文雅地  
摸着胡须,吩咐手下:“什么时候,叫那个王道士再送几件来!”已得的几件,包装一  
下,算是送给哪位京官的生日礼品。  
  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朝敦  
煌赶来。他们愿意变卖自己的全部财产,充作偷运一两件文物回去的路费。他们愿意吃  
苦,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刚打开的洞窟  
赶来。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香缕缕。  
  没有任何关卡,没有任何手续,外国人直接走到了那个洞窟跟前。洞窟砌了一道砖、  
上了一把锁,钥匙挂在了王道士的裤腰带上。外国人未免有点遗憾,他们万里冲刺的最  
后一站,没有遇到森严的文物保护官邸,没有碰见冷漠的博物馆馆长,甚至没有遇到看  
守和门卫,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个肮脏的土道士。他们只得幽默地耸耸肩。  
  略略交谈几句,就知道了道士的品位。原先设想好的种种方案纯属多余,道士要的  
只是一笔最轻松的小买卖。就像用两枚针换一只鸡,一颗纽扣换一篮青菜。要详细地复  
述这笔交换账,也许我的笔会不太沉稳,我只能简略地说:1905年10月,俄国人勃奥鲁  
切夫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1907年5月,匈牙利人斯坦  
因用一叠银元换取了24大箱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1908年7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  
银元换去了10大车、6000多卷写本和画卷;1911年10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  
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了300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又来,仍用一点  
银元换去5大箱、600多卷经卷;......  
  道士也有过犹豫,怕这样会得罪了神。解除这种犹豫十分简单,那个斯坦因就哄他  
说,自己十分崇拜唐僧,这次是倒溯着唐僧的脚印,从印度到中国取经来了。好,既然  
是洋唐僧,那就取走吧,王道士爽快地打开了门。这里不用任何外交辞令,只需要几句  
现编的童话。  
  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车,又一大车。都装好了,扎紧了,吁——,车队出发了。  
  没有走向省城,因为老爷早就说过,没有运费。好吧,那就运到伦敦,运到巴黎,  
运到彼得堡,运到东京。  
  王道士频频点头,深深鞠躬,还送出一程。他恭敬地称斯坦因为“司大人讳代诺”,  
称伯希和为“贝大人讳希和”。他的口袋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银元,这是平常化缘很难  
得到的。他依依惜别,感谢司大人、贝大人的“布施”。车队已经驶远,他还站在路口。  
沙漠上,两道深深的车辙。  
  斯坦因他们回到国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学术报告和探险报告,时时激起  
如雷的掌声。他们在叙述中常常提到古怪的王道士,让外国听众感到,从这么一个蠢人  
手中抢救出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的长途跋涉,使敦煌文献从  
黑暗走向光明。  
  他们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在学术上,我可以佩服他们。但是,他们的论述中遗  
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浮现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的几行诗  
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的:  


      我好恨  
      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  
      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  
        阴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旷野  
      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  
      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  
      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  
      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  
        离开如云的站阵  
        决胜负于城下  


  对于这批学者,这些诗句或许太硬。但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拦住他们的车队。对  
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比  
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我不禁又叹息了,要是车队果真被我拦下来了,然后怎么办呢?我只得送缴当时的  
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没装木  
箱,只用席子乱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捆,结果,  
到京城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  
心说一句:宁肯存放于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车队,究  
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  
  我好恨!  


四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  
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  
紧钻研。  
  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  
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  
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  
  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了王道士的圆寂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