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的距离

1. 一碗面的距离

                         文/Angela自在
  
        我们现在居住的小区就在沈阳工业大学的东门。
  
         小区门口有很多家饭馆菜店，能让我们心怡的饭店却少之又少。就有那么几家，会常去，其他的，视而不见。有的是品尝过就不再去第二次了，有的仅仅是看到招牌就不想进去了。在这里，兰州拉面馆火了。几百米的距离，就有两家，系同一波拉面老板。因为经济，味道也可以，所以常常会在不爱做饭的时候去兰州拉面馆吃或者打包回家吃。
  
          总之，随着时代的前进，外卖的繁荣，“温饱”问题解决起来毫不费力。
                                          
        前几天的一个中午，我又像往常一样，不打算开火做饭，想带小儿子去吃他平常比较爱吃羊肉拉面，大儿子说给他打包一份牛肉炒饭。在说话间，还透露着一种有点吃够兰州拉面馆饭菜的意思。
  
         出门后，我在路上想这个问题，来这里以后吃过的兰州拉面比我前二三十年吃的都要多。是真的太好吃了？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还是不敢去尝试新的选择？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回旋了一圈。我觉得还是自己不敢去做新的尝试。
  
         同样是吃面？同样要花钱，为什么不去尝试不同的口味？
                                          
       于是，我改变了路线，直接从一个超市穿过去。因为这个超市旁边就开了一个新装修好的饭店。以前经过它门口的时候，会假装看不见。这次我走到它的门口时，先往里面望一下。正值午餐的饭点，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当时心里试新的小火苗就被浇灭了。服务员招呼我进去，我只是悻悻地把头缩走了。出来后，抬眼再看看这家饭店的牌匾。上面写着手工水饺，特色锅烙，这些字眼直接从脑海里略过。看到特色面条的时候，我定住了，既然是特色面条，那不妨进去尝尝到底是有多特色。
  
  
       带着小儿子又进去坐下后，服务员把菜单拿给我看，我点了店里的招牌海豕骨汤面。老板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有人点了面条，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向厨房。他走路的样子像是被放慢了的视频画面，相当慢条斯理。上面的过程也等待了些许时候。
  
       面条上来后，看卖相，简约清爽。没有让人眼前特有一亮的感觉，我给小儿子盛出一小碗，带着品尝的心态，开始吃起来。随着不断地夹面，一口口地吃着，我发现自己和孩子吃得停不下来。没有惊人的味觉刺激，不油不腻，每一口吃到嘴里，都会不自觉地让人有全身心去体味它的强烈意愿。
  
         小儿子在一旁异常安静享受他碗里的面条。平日里，除了兰州拉面里的面条，他对其他各种面条都不感兴趣，甚至是亲妈做的面条，也没有这么投入地吃过。
  
         因为这一碗面条，我对这家店的认知有了很大的改变。我开始观察店里的布置。墙上挂着几幅画，有一幅画中写着“知味人生”这几个字。从店里的风格中，能看出来，老板做这碗面条，是带着匠心去做的，食客在面条里，吃出了禅味。放下浮躁的心，静静地安住在品味一碗面条的当下。这种安宁，是我在吃兰州拉面时没有体会到过的。
                                          
       万物是有能量的，而且能量是流动的。面条里，传递着熬煮者对生活从容，用心的能量。也许，这一切就从他不紧不慢进入厨房的那一刻开始。
  
       我想，有时候，固守一个选择，可能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去尝试做不同的选择。似乎尝试就意味着冒犯，对自己原有认知的冒犯。
  
         武志红曾说过：“冒犯，是伟大的开始。” 个人觉得，冒犯就从质疑开始。
  
        记得看过抖音上一个搞笑段子。妻子生孩子，丈夫在外面焦虑地等待。这时候医生出来了，问：“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小孩。”，这是千古一问啊，丈夫立刻陷入无比痛苦的选择中。几秒后，他回过神：“能不能两个都要？”，医生淡定地回答：“可以啊。” 然后向手术室里喊一句：“两个都要！” 丈夫……，幸亏多问一句。
  
          是啊，人生未必都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时候看似正确的信念，其实也是空的。我们可以做出各种选择，去尝试，去冒犯。
  
        也许，看到门可罗雀的新饭店会望而止步，远不如去自己熟悉的饭店吃饭有安全踏实。但是，有时候我们与一个饭店的距离，可能就差这一碗面的距离。
  
       最喜欢吃的面条，未必只有一种口味。
  
       创造一个机会去尝试新事物，可能会有惊喜的收获，也可能会刷新自己的底线。但是，每一次的尝试和冒犯都可能我们颠覆旧识，打开新的选择窗口。